×
中日若翻脸美国是否出兵?普京回应语惊四座!
中日一旦摊牌开战谁会站在中国一边?谁又会支持日本?近日,普京说了一句话,让躁动不安的日本举国都震惊了...
普京到底说了什么,打死你也想不到
下载军事头条看全部文章
无迹可寻

第三十四章插入者

和沈言一进入正金银行大厅,柳琳立刻松开挽住沈言的手,快速打开挎在小臂上的包,从里面取出一块遮阳用的真丝围巾,在将围巾搭上肩的那一刻,一只手顺势松开脑后的发髻,让一头秀发似瀑布一样从脑后直落而下。

在做这些的同时,柳琳并没有停下她的脚步,她快速迈开脚步,几步便混进一边人数较多的人丛里,顺着人丛的方向走上几步之后,她忽然一个折身,向离侧门没多远靠着墙在那里说着话的人几个人走了过去。

柳琳一边走,一边翻看着包里的东西,刚一走过那几个人,一支口红从她的包里掉了出来,她蹲下身,去捡掉在地上的口红,而这时,披在她肩上的围巾像是没系好似的从她肩上滑落下来,于是她那只捡口红的手立刻改变了方向,伸向了那块围巾,在捡到围巾收回手的时候,她的手顺势把口红也捡了起来。

手里拿着一支口红,这个时候要把围巾围上不是不可以,却很不方便,不仅动作笨,人也会显得很笨,再说口红迟早是要放回到包里的,正常的做法是先将口红放回到包里,再来披围巾。

柳琳选择了正常人的做法。只是,当她把围巾披上肩的时候,那围巾的颜色却已不再是原先的颜色。站起身,略微整理了一下自己之后,柳琳迈着均匀的步伐,目不斜视的向几步之外的侧门走去。

正对面离侧门几步远的地方,一个身穿西装的男子手里提着一个包站在那里,像是在等什么人,当柳琳面向着他走去的时候,这男子移目瞟了柳琳一眼,随后便将视线转向了他处,而当柳琳从横滨正金银行的侧门走出,一个倚着一根电杆用一张报纸遮住半张脸,假装着在看报的男子在看到柳琳之后,神情愣了一下,一副像是在哪里见过柳琳并且努力回忆的样子。

“黄包车——”柳琳伸手向一辆没多远的黄包车招了招手。

黄包车迅速而至。

“小姐去哪儿?”黄包车夫问道。

“礼查饭店。”

“礼查饭店,好勒——”黄包车夫吆喝一声。

黄包车不紧不慢的向外白渡桥方向奔去,黄包车夫的浙江口音和柳琳那一口东北口音一路洒下——

“小姐是常住上海?”

“干啥呀,你问这啥意思?”

“小姐误会,小的意思是想问问小姐要不要包车?”

“明天我就回沈阳,我包你车干啥。”

……视线一直跟随柳琳而去的男子收回了他的目光,一早在他脸上显现出来的那种迟疑已经消失不见,他的目光又重新回到在他面前来来往往的人流里,可若是这个时候男子把他手里的报纸翻过来,他一定会发现,登在报纸后面的礼查饭店的那折优惠广告。

“沈长官果然没说错,确实有人在跟踪。”

黄包车上,柳琳对沈言的佩服已经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仅仅是在大厅,她就发现了三个跟踪者的踪迹,要再加上靠着电杆的那一个和停在对面那辆车里的那一个,仅仅这道侧门就有五个人盯着,正门和另外一边的侧门又少得了么——什么人有这样大的手笔?

只是这个问题并不是柳琳所要面对的主要问题,她现在的问题是,在她身后还有没有不被她发现的跟踪者。

“看来我得小心了!”柳琳暗暗的告诫自己。

黄包车在礼查饭店门口停了下来,柳琳下了车,付过钱,径直地走进了饭店……

当柳琳以另一种装扮出现在苏州河边,并且雇了一条船,准备沿苏州河而上的时候,正金银行外面马路斜对面,闫西久坐在车里,听着车窗外的人给他汇报。

“……闫长官,情况就是这样。”

车窗外的男人抹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水,结束了汇报。

沉默片刻之后,闫西久问:“你们是什么时候发现那女的不见了的?”

“我们跟进去的时候,那女的就不见了。”那男的答道。

“那女的有没有跟着一起进去?”

“有,不光我亲眼所见,其他弟兄也全都看见了。”

“他们进去多久你们进去的?”

“只有……几秒钟。”

“侧门呢,有没有人守着?”

“有的。当那对男女的车刚在那边的门口停下——”

那男的一边说,一边指了一下停在前方正金银行门口的一排排车,“老赵和老廖就各带一辆车,堵住了两边侧门,以我的估计,他们进入大厅的时间肯定比我们早。”

“两边都没有看到那女的出去?”

“没有,两边我都问过。”

“后门呢,能不能从后门出去?”

“不能。后门平时都是关上的,只有在特殊或者情况紧急下才会打开,并且只有银行内部人员才能进出。”

“就是说,这女的不是从前面或者两边侧门出去的——”

“是的。”

“银行的后门也去不了,是不是这意思?”

“……是。”

闫西久一下子笑了起来,“那你现在告诉我,那个女的现在去哪儿了——上了天还是入了地?”

守在窗外的男子一声不吭。

良久之后,闫西久叹口气,用手揉了揉额头,很是疲惫的对窗外男子说道:“你也别站这儿了,进去吧,在里面好好看着,别让那男的也从你们的眼皮子底下消失了。”

“是闫长官。”车窗外的男子神情一松,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

“沈言……他的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看着正走向正金银行的那个男子的背影,闫西久一脸的疑惑,嘴里更是在喃喃说道。

……

沈言没有在正金银行里面呆多久,在银行新开了一个户头,把手里那张由重庆带来的大额本票转到新开的户头上,又取了一些钱,他便离开了正金银行,前后所有的时间相加也还不到一个小时。

此时距柳琳接完头的时间还早,沈言便驾车在外滩一带转悠起来,不能通车的地方,比如说一些小巷子,他就从车上下来,在小巷子四周走一走看一看,目的自然是熟悉这里的环境。

所谓有备才能无患,毕竟还要在这里待上一段时间,真要有什么意外出现,至少自己要知道往哪儿跑才跑得掉;再者,甄别完毛森之后,万一重庆总部要他留在上海开展工作,他一样要熟悉上海的环境。

最为主要的是,他现在根本就没有地方可去,下雨天打孩子,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观察环境自然不可能把车开得风驰电掣,但也不能开得像蜗牛在爬,适当的速度,既不能引起别人的注意,又能让自己看清诸如路牌、商店名字、通联路口的标识、标志等等这些东西,并且车里一个人和车里几个人时,车速又是不一样的。

对外行人来说,沈言的这些行为并没有什么奇特的地方,即使是停下车来在某一个小巷里来来回回地走上几回,在普通人看来,也不过是找人迷了路。可要落在同行眼里,要还生不出警惕来,那这个同行也真该找个地方去“羞愧而死”。

沈言早就知道自己已经被人跟踪。这个早知道不是一早他和柳琳说的那种“假定”,他不是神仙,没有那种未卜先知的本事,所以要做那样的一种“假定”,是因为昨晚在向熊剑东问询时发生了事故,可就在柳琳从他身边离开时,他发现他的“假定”变成了现实——确实有人在跟踪他,并且人数不少。

只是略微扫了一眼,他便对这些跟踪他的人的身份有了大致的判断。

这些人年龄都在三十左右,纪律性不强,行为举止却很老到,目光非常锐利,给人一种一眼就能把人看穿的感觉。几点加在一起,至少把这些人是军人这一身份给排除掉了,也就是说这些人不是黄卫军;其次,这些人绝不是来自特高课或者76号,如果这些人真是来自这两个地方,在发现柳琳不见了之后,他们早就开始封门抓人了——证据?理由?老虎咬死鹿的时候会给鹿一个理由吗?

军宪特警四路人马中,如今就剩下伪警。对所有沦陷区的伪警来说,他们的全部职责也就管管户口指挥一下交通,并且还得在日本人的监管之下,像正金银行这种日本人开办的银行,便是南京汪伪政府的内政部长到这里来,也得把腰弯得像虾米一样,更不消说那些只敢跟在日本人身后摇尾巴的上海伪警。

但在警察里面却还有一类,虽然他们的工作和警察并无不同,只是他们的名字不叫警察,而叫“巡捕”,来自公共租界的巡捕房。

日本海军袭击珍珠港的第二天,日军就接管了公共租界。敌对方豢养的狗,哪怕再听话,也没有自家的狗让人用着放心,于是那些在租界巡捕房里替洋人卖命的巡捕很多人也在一夜之间失去了工作。

跟踪他的人就是公共租界那些失了业的巡捕,而雇佣他们的人——能在这么短的时间便跟踪到这里来,除了熊剑东这个雇主外,还能有谁?

可就在沈言离开正金银行后不久,他就发现,在跟踪他的队伍里,又多出了一路人马。

特高课还是76号?沈言却无从判断。

上一章目录下一章
功能呼出区
content